江知渺一头撞在他胸膛上,磕得鼻子生疼,她仰头,见箭再偏一点就会划破他脸颊。
她心有余悸,从他怀里爬起,紧张询问:“王爷,你怎么了?是不是喝醉了?”
他是大昭的战神,武功卓越,不该被一箭带倒。
他眸色深沉的坐起身,看着自己的双手:“本王突然使不出内力,宴席上只喝过一杯菊花酿,不至于醉酒。”
“是菊花酿的问题。”她抽出腰间软剑,眼中浮现杀意:“你在这里不要出去,想必刺客是有备而来,我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她掀帘出了马车,他不由自主的伸手,却只能看着她的衣角从他手中滑走,心头莫名一颤,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涌入心底。
江知渺站在车辕上扫视一圈,车夫已经毙命,随行的侍卫正在与刺客打斗,然而刺客众多,侍卫频频受伤,显然招架不住。
她飞身落地,举剑刺入刺客身体,目光凌厉:“是谁派你们来的?”
刺客眉头一蹙,痛苦倒地。
居然是死士,她回头,见几名刺客齐齐向马车攻去,这些人是冲着云栖玄来的,难怪他会忽然内力尽失,这一切早就有预谋。
一朵烟花自马车顶升起,在空中炸出火焰光芒。
她飞落至马车前,以剑横扫那些黑衣人,黑衣人急急后退数步,互相看一眼,从不同方向攻来,招招狠辣欲致她于死地。
她目光锐利,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应付着他们的攻击。
谁知她刚割破右方黑衣人的脖子,左侧黑衣人的长刀便离她头顶近在咫尺,她急中生智稍稍侧身,长刀硬生生砍在她肩头,顿时血流如注。
她抬手,握住黑衣人的手腕,用力一扭,只听‘咔’的一声,黑衣人惨叫出声,她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刺进黑衣人心脏。
她拔出肩头长刀,全然不顾疼痛挡在马车前,眼神狠厉坚定。
一个个黑衣人死在她剑下,她早就杀红了眼。
背后一阵凉风袭来,她与身前之人缠斗,根本脱不开身。
本以为这次躲不过必受重伤,谁知有侍卫风一般落在她身旁,他用剑挑开黑衣人的长刀,替她解决掉身后的黑衣人,语气中带着萧杀之意:“月影卫来迟,请王妃回马车休息。”
她心下一松,是云栖玄私养的暗卫。
她收回软剑,在月影卫的护送下钻进马车,以右手捂住肩头,倚马车里侧而坐,眼前阵阵发黑。
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鲜血染红大半衣襟,他心脏猛地收紧,抬手扶住她另一边肩膀,出声询问:“江知渺,你伤得如何?”
她闭眼摇头,声音低哑:“死不了,这些人想灭口,你不用管我,去救我爹。”
她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,肩头的血肉翻飞,伤至见骨。
他的手紧紧握成拳,青筋在月光下清晰可见,眸子凝视着她,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,触及了某个深藏心底的身影。
良久,他沉声安抚她:“鸿影已经守在天牢,丞相府所有人都不会出事。”
她挤出一丝苍白笑颜:“那就好。”说完,她头往旁边一垂,整个人陷入昏迷。
云栖玄忙用掌心托住她脸颊,瞳孔微微收缩,眉头紧皱:“江知渺!醒醒!”
她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,血水顺着她手臂流到他手背,灼热滚烫。
他对外命令:“速速回府,请府医,刺客留活口。”
马车如箭般冲出刺客包围,直奔镇北王府。
待马车停下,他打横抱起她,脚步匆匆跨进府门,她肩头的血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,仅仅从府门口到后院的距离,他衣袍便被染成血色。
她是为了护他才伤成这样,一想到此,他脚步更快了些。
府医早就等在房间门口,他踹开房门,把她轻轻放到床榻上,转头对府医命令:“不用行礼,先为她治伤。”
府医刚弯下的身子又直起,提着药箱来到床前诊脉。
片刻后,府医收回手,伏地回答:“王爷,王妃伤口过深,失血过多,臣开个方子,喝上几副便可,此外还需用草药止血,止血后涂上药膏,方可痊愈。”
“那还不快去!”
“是,是。”府医急忙从地上爬起,提起药箱离开屋子。
不多时,草药被送到房间,他小心的揭开她衣襟,生怕碰到她伤口。
等看到她肩头长长的一道刀伤,他指尖微抖,眸色冷得仿佛能结冰。
他为她敷上草药,命兰心来为她换衣物,他起身走出房间。
月影卫首领飞身落在他面前,握剑抱拳:“王爷,属下无能,那些死士皆服毒自尽,没有留下活口,属下命人带回两具尸体放入地牢,请王爷恕罪。”
他捏捏眉心挥手:“此事不怪你,下去吧。”
月影卫颔首离开,他重新走回屋子,兰心已为她换好衣